纯朴家风 源远流长

廉政文化建设

2017-08-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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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 家风,又称“门风”,是一个家庭祖上传下来的某种风气、习俗,与这个家庭的兴衰荣辱相辅相成。良好的家风,是通过父传子,子传孙,子子孙孙耳濡目染,代代相传的无声教育。
我的祖上是从山东登州府海盐县过来的。祖辈拖家带口,长途跋涉,相中了青松岭三道沟这个地方。三道沟有三条沟,其中西南沟最深最宽。沟里长着树,蕴着水,聚集了满沟的灵气。曾祖父把房子建在沟口的平台上,自己脱坯垒墙,燕子衔泥式筑成了温馨的家。我的祖辈在这里扎下了根,生儿育女,一代代繁衍,曾祖父身体力行,勤俭持家,于生活的琐碎中衍生出的纯朴家风世代相传。
祖父的一生似富有传奇式色彩,在父母的讲述中渐渐走进我的记忆中的。祖父在走社会时是个生意人,贩卖杂粮、山货等,牵着一头驴终日行走于崎岖的山道间。祖父那时的理念就很新,不甘心守着几亩薄田过日子,走南闯北的阅历使他长了见识,也富裕了家庭的生活。祖父终日躲避着生产队长的眼睛,含辛茹苦地往返于凌源和平庄之间,崎岖的山道上洒下了祖父辛勤劳动的汗水。
那年夏天庄稼疯长,祖父的担子刮倒了道边的庄稼。生产队长借机把祖父抓了起来,交给公社的工作组。他们盲目缺少温度,却有着狂热的冲动,无数的拳脚雨点般打在祖父的身上。祖父宁肯挨打,蹲大狱,也决不屈服,他是在抗争,用伤害身躯的方式在向世人证明自己的清白,虽然最终拗不过那个时代,却在村庄留下了令人震撼的、清晰的印记。我时常想,祖父如果活在现在的社会中,凭着他执着的信念和与生俱来的经商头脑,一定会大有作为的。祖父虽然过世了,但他遗留下的清白家风却警示着后人。
祖父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时候,主动给父亲说媒的人很多,邻村大北沟老任家主动要把姑娘许给父亲,但祖父嫌姑娘岁数大,没答应。姻缘是有一定的定数的。原来是我母亲在等着父亲,一顶花轿吹吹打打,办的是流水席,颇是风光热闹了一番。
祖父去世后,家道中落。父亲继承了祖父生意人精明的头脑,却一心扑在农事上。
西南沟的家远离营子,父亲觉得孤,他决定不再离群所居,队里在营子当中给我家盖了三间土平房,父亲当队里的饲养员。和农村的许多小门小户人家一样,三亩地的宅院,只盖三间坐北朝南的正房。从旧房子搬进新房子,预示着我家在终结一段旧生活的同时,也开启了另一段崭新的生活,我家真正融入了新农村的火热生活中。作为交换条件,父亲当上了队里的饲养员,住在队里,父亲精心地喂养那些牛马驴,与它们的感情与日俱增。看见父亲,羊儿咩咩,驴儿咴咴,牛儿哞哞,张着嘴仿佛要说出许多话来。父亲说,它们虽然是哑巴牲口,但它们也是有灵性的,比世上有些人还懂得知恩图报。父亲在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同时,也没有忘记对子女的教育。父亲虽然没有念过一天书,却深知文化的重要性,他节衣缩食,把两个儿子都供到了初中。并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把大哥送到了部队,香烟袅袅,一天中多次虔诚地跪拜……这便使敬奉先祖成为一种庄重的仪式,也在晚辈的心灵里播下了孝老、爱亲、感恩、敬畏的种子,有力地带动着全家的心理走向。
尽管父亲是聋哑人,母亲从没嫌弃他。有一个时期家里粮食不够吃,常以野菜饼子裹腹。干粮里的野菜掺得多,几乎全是黑色的,看不出粮食的存在。妈妈每天总是做三个纯玉米面的,两个给爸爸吃,她说爸爸每天劳动太辛苦。另一个掰给我们兄弟三个解馋,她自己却一口也舍不得吃。渐渐懂事后,我们也抢着把那块纯面饼送给妈妈,从而使我们养成了有好东西老人不先吃上心里就不安的心理习惯。成年以后,更加领悟到,母亲是以身示范,为子师表,是从“老吾老”开始唤醒我们潜在的善良、慈爱与孝敬之心的。
父亲的身体残疾,文革后期家庭生活的贫困,都没有使母亲低头。她用她的柔弱肩膀,撑起了这个家。记得那时候,晚上我都睡醒一觉了,母亲还在油灯下纳鞋底。嘴里哼着令人心碎的忧伤曲子,眼里悄悄地流着眼泪。我爬起来,帮妈妈擦掉眼泪,劝妈妈早点休息。有时妈妈坚持不睡,我也只能陪着她一起流些心酸的眼泪。现在一想起母亲的艰辛和生活的不易,眼里还会泛起怀念母亲的泪花。
我们兄妹前后参加工作以后,妈妈常常教导就是要拿工作当工作干,不能对不起这份责任,更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。她反复教育我们“冻死迎风站,饿死不出声。”不是自己的钱和物,一点也不能贪。要花钱,就要靠自己的血汗挣。
家风是一种无言的教育,是一个家庭生活的总基调,是一种潜在的、恒久的、无形的力量。家风在耳濡目染中影响着孩子的心灵,塑造着孩子的人格,陶冶着孩子的性情,升华着孩子的思想,开发着孩子的智能。只有良好淳朴、健康向上的家风,才能使人(特别是孩子)找到与生命紧紧相连的全部呼应关系,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方向,才能为美好的人生奠下坚实之基。